水都凌藍

製冰機。

關於內部解決的那些事 (炭善)

來開家庭會議啦——!


(含205話劇透)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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善照在鞋櫃前轉了轉腳踝,眉頭一皺。今天他有重要的地方要去,現在走過去肯定已經截止入場,打車可他又沒錢。要不是上體育課的時候崴了腳,他還能在截止入場的二十分鐘前趕到。

 

……還剩四十餘分鐘。

 

這時一個眼熟的人打着哈欠朝他的方向走來。善照定睛一看,這不是炭彥嗎?

 

對了!

 

他靈光一閃,一拐一拐地走到炭彥旁邊,他正換着鞋子。

 

「炭彥,我要你幫一個忙,這事關我的生死!」

炭彥瞥了眼他的腳踝,「善照你傷到腳了?」

「是啦!這害得我的計劃全亂了套!」

「可是我忙了一天想回家安穩地睡覺誒……」

「拜託你啦!看在我們從小認識的份上!」

 

炭彥的表情不變,似乎他們的交情比不上睡眠的重要,他轉過身。

 

「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!能力範圍內你儘管提出!」

 

善照哭喪着臉抱住炭彥的大腿,要是此刻不抓緊他,眨眼間就嗖的不見了,到時候甚麼希望都沒了。

 

被抓住的人一頓,猶豫半晌,赭紅瞳俯視善照。

 

「這事重要得令你丟掉尊嚴嗎?」

他似乎暗示現在的善照很難看。不顧面子趴在地上懇求學弟幫忙,在眾人目光下死纏爛打這一點卻又符合他認識的善照。

 

「對啊!超級重要!」

 

善照堅定地回道。見狀,炭彥抽回被善照抱住的腿,頭也不回踏了一步,蹲下。

 

「上來。」

 

「炭彥!你可真是個天使!」

 

原地復活的善照蹦到炭彥背上,親昵地蹭着他的後腦勺。

 

「好弟弟,親一個!」

 

他在他的後項烙了一吻。

 

「別亂親啦,好癢喔。」

 

善照說了地點,炭彥掂了掂背上的重量叫他抓穩,就拔腿跑起來,和平常他趕在學校閘門關上前踩點的速度一樣,沒有因多背一個人而減慢。

 

眼見自己有機會能進場,善照歡呼了一聲。剛好牽着手到鞋櫃換回皮鞋的彼方和燈子目睹方才的一幕,燈子搖搖頭,暗罵一句沒出息。

 

「你弟不是喜歡女生的嗎?」

彼方問了一句,平淡的神情語中卻有着半分驚訝。

 

「是啊。他現在就是去看女生。」

 

 

 

--

 

 

 

「哇,跑跑人!」

「跑跑人跑好快喔!」

「跑跑人下次能背我跑嘛!好快樂的樣子!」

 

在炭彥狂奔的路上一直被放學的小孩子搭話,讚歎的話語歸多,炭彥卻很難為情,畢竟他不是自願擁有這個稱號。

 

「你好有名呀跑跑人。」

善照嘿嘿笑了兩聲,下巴抵在炭彥肩上。

 

「別說了……我這就把你丟下。」

 

「呃、說、開個玩笑嘛!天下間就數炭彥最帥氣了!」

 

「有嗎?」

 

「看這穩當的背部,你跑着我也一點都感受不到顛簸,超有安全感的!我要是個女人我肯定被迷得不要不要的!」

 

「哦?」炭彥輕笑,「那我提速一下可以嗎?」

 

善照拍拍手讚成。四周的景色倒退得越來越快,表示他越來越接近目的地了,心裏不禁雀躍。然而警笛聲陪跑了一段距離,善照無法無視便往馬路一看,真有輛警車追着他們。

 

「怎怎怎怎麼辦!背個人跑個步也不成嗎!超載了嗎!」

「或許跟我闖了紅燈有關吧。」

「那就是理由啊!」

『那邊那兩人停下來!違規了啊!』

「要停下來嗎?」炭彥問。

「停個大頭鬼!畫展更重要啊!甩掉他們!」

 

對,他得趕上山本愈史郎的畫展,他初戀的畫也有展出,趕不上的話善照將抱憾終生。

 

炭彥跑進小巷,繞了一會兒在會場的隔壁街冒出來,三步拼兩步的進了會場。善照掏出錢包買了兩人的入場票,拉着他進場。

 

或許是將近完場,來觀展的人不多。會場擺滿豔紅的花,炭彥猜是蔓珠沙華。正走着神,善照硬要拉着他看一遍會場,可他看得很仔細,走得也慢,怕是打算看到完場吧。

 

「善照,我都把你送到目的地了,我能回家了吧?」

「陪我嘛——哎呀呀,腳好痛喔。有哪個好心人能扶扶我呢——」

 

善照裝模作樣地呼喊着,假裝腿軟向炭彥身上一靠,手則暗地攥着他的衣擺,不給他逃跑的機會。

 

其實只要炭彥想,掙脫何其容易,但他一動不動,任憑善照黏着。

 

「好吧。那你抓緊一點。」

 

手環上善照的腰,炭彥讓他放手,反正他答應當他的拐杖了,扔下主人不太妥當。

 

在每幅畫前善照駐足不短的時間,入迷地端詳畫的細緻,如果他能擦擦他嘴邊的口水旁人應該不會懷疑他心術不正。

 

可是……

 

炭彥跟着凝視畫布,這個畫家所描繪,名為「珠世」的女性給了他一股熟悉感,然而他今天才第一次看見珠世,所以他納悶起來。

 

好不容易逛完一圈,就來了個怪人提着菜刀趕人。

 

「看夠沒有!快滾!」

 

於是他倆就這樣被趕了出來。

 

「等一下,那該不會愈史郎老師本師啊?」

 

瞟了眼時間,善照恍然大悟。正好是閉展的時間。

 

「你想做甚麼?」

「叫他畫一幅送我啊!」

「你的臉皮是真的厚。」

「你的語氣好尖銳……是睏了吧。要不你先回去,我自己走回去。」

 

我妻姊弟跟竈門家的兩兄弟一起長大,對方的事算是清楚。炭彥睡不飽的話脾氣會很差,對着善照尤為明顯。

 

炭彥點到一半的頭向左右搖搖。

 

「我送你回去吧。你這樣走得天亮,我怕你餓死在路邊。」

 

「說得我是要爬回去似的……安啦,晚飯前我能走到家。你睏你先走。」

 

善照推了推炭彥的背,炭彥驀地蹲下身子,善照還在向前施力,一失平衡就倒到他背上,他便不費吹灰之力地背起他走。

 

這一次他的腳步邁得慢條斯理,似是在回味時光。

 

 

 

炭彥用善照遞來的鑰匙開了我妻家的門,善照坐在玄關換鞋,炭彥也跟着照辦,拿出鞋櫃裏他專屬的拖鞋。

 

客廳裏彼方跟燈子正肩並肩的討論功課,中途耍着花槍。看見自家弟弟們回來,兩人抬頭看了眼又沉浸於二人世界中。

 

善照討厭情侶,更討厭情侶在他面前甜甜膩膩的。可惜那是他姐姐和她的男友,再不悅也只能在心裏咂舌。

 

炭彥拍拍善照。

 

「善照我能借一下你的房間嗎?」

「你這麼想睡啊?」

「嗯。別說點有的沒的。快。」

「好啦好啦。」

 

炭彥勉強睜着眼,善照一邊提醒他小心腳邊、小心梯級,一邊領着他到房間。他看起來隨時要倒下,善照幫他脫下毛衣背心,疊好放到床頭。

 

炭彥一摸到床就倒頭大睡,替他掖好被角,善照回到客廳。

 

「彼方你待會走的時候記得領回你弟弟啊。」

「他睡下了?」

「是啊。」

「謝謝。」

 

四人之中炭彥年紀最小,所以他們三個會不自覺地把他當作小孩子照顧。善照本身是我妻家最小的孩子,可在炭彥出生以後就像多了一個弟弟,他也學會當照顧別人的長輩,他對炭彥面前很容易軟下心來,容許他的專橫。

 

「但是他不醒來我就不強迫他走。」

彼方補充道。

 

「哪有!喊一下就醒啦!別放棄你弟弟!」

 

「你沒事就隨便到哪涼快去吧!我在跟彼方忙着呢!」

燈子瞪了他一眼,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。

 

善照便灰頭土臉回到寢室。被窩微微的一起一伏,昭示炭彥正在酣睡。

 

明明聽彼方說炭彥晚上很早睡,一天睡八九個小時不在話下,怎麼就一副萬年缺眠的樣子啊?

 

他捋捋炭彥貼在額上的髮,不由得深思箇中理由。他接着換了一身居家服,動手做作業。畢竟解決作業比解決炭彥萬年缺眠的問題迫切性來得更高。

 

 

分針走了一圈,善照估摸着差不多,彼方就來了,身後還跟着他姐姐燈子。

 

「在睡?那我先走了。燈子謝謝你。你不但解答我的課業疑難,還給了我人生的方向。你真是世上最棒的女孩。」

 

看到炭彥沒醒來,彼方很乾脆忽略周遭,然後讚美他的女友。燈子紅着臉抱住彼方,一反平日對待善照的暴躁,柔情似水。

 

「那你是世界上最優秀的男孩!」

「我們天生一對呢。」

「彼方!」

「燈子。」

 

事至於此,善照也決定無視這對情侶,去叫醒炭彥。

 

「炭彥,醒醒。回家了。」

 

「嗯……嗯?」

 

炭彥緩緩睜眼,看見善照便高興地笑出來。

 

「善照。」

 

「對啦,是我。你哥來接你了,起來吧。」

 

善照翻開被子,體貼地協助他穿回背心毛衣,用手梳理好翹起的髮梢,輕拍他的肩膀。

 

彼方一愣,這到底是他弟弟還是善照的弟弟,怎麼早上喊那麼多次都不願意起來,換了個人一喊就清醒呢?

 

炭彥睡得不錯,抖擻精神走下床。

 

「啊。」

 

他旋踵走回善照跟前。

 

「漏東西了?」

「善照你說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吧。」

「是啊。你想好了?」

「嗯。」

 

彼方和燈子正要往外走,聽見兩人的談話聲又調頭一探究竟。

 

他們的弟弟在接吻。

 

他們不明白為甚麼一眨眼功夫兩人就親了起來,彼方瞧了瞧善照,他的表情告訴他當事人也不懂。

 

炭彥啃咬善照的唇,親了幾下才拉開距離。

 

「我想吻你,像我們小時候一樣。」

 

善照處在衝擊之中久久未能回神,良久才弱弱地反駁道:「可那時候你親的不是額頭就是臉頰,再不然是手啊……親嘴巴是鬧哪樣……」

 

「不行嗎?」

 

可憐巴巴的赭紅瞳眨了眨,企圖動之以情,恰好這套做法善照根本無力抵抗,頷首答應了。

 

「善照等一下!你不是說要找老婆嗎!別找不到就內部解決了事啊!你有想過炭彥君的感受嗎?」

 

但這些沒能傳進善照耳中,炭彥又捧着善照臉頰吻了他。

 

彼方心裏鼓起掌來。果然是親生弟弟。他感慨一句。

 

 

 

趁着善照未開口反悔,炭彥向竈門姊弟道了別,一溜煙的跑了。

 

彼方感覺事情與自己沒多大關係,多待了數分鐘,才依依不捨地與燈子分開。

 

夜幕蓋住了大半片天,距離竈門家的晚飯尚有半個多小時,散步回去時間綽綽有餘。

 

從我妻家出來拐了彎,炭彥從旁跳了出來,自然地和他匯合。

 

「你小時候都有在親他?」

 

「其實我一直都有在親他。可是那些時候他通常沒有知覺。」

 

彼方顰眉,眼底一抹難以置信。

 

「你是把他打昏再——」

 

本來他弟弟身體能力優越,做這點事相當於一響指的力氣。

 

「他在外頭打瞌睡的時候啦。」

 

聽見炭彥的回答,彼方突然想起一些事。

 

「難道你在學校裏也這麼做?」

 

今天放學兩人在鞋櫃前打鬧,學生們一臉了然,而後敬而遠之。

 

所以善照找不到女友也是炭彥的錯?

 

彼方一頓,憶起善照平日的言行。

 

應該不是吧。

 

「我已經很小心不讓善照發現,其他人我顧不上。」

 

「這樣。蠻厲害的。」

 

「謝謝。」

 

他們走進電梯,數字上升着,趁着電梯門打開前,彼方有條不得不問的問題。

 

 

「你喜歡男生?」

 

「我喜歡善照。」

 

金屬門徐徐打開,炭彥臉上掛着的是軟綿綿的笑,旁人會說他的話不夠真諴,可他一向是在心裏做最不可動搖的決定,擺出最從容的姿態。

 

所以彼方敢肯定,我妻家怕是後繼無人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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善照:我相信轉生!我相信祖輩寫的故事裏的大家都過得很幸福!

炭彥:???我很幸福謝謝。

 

 磕一對CP,雙倍快樂∠( ᐛ 」∠)_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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